主持人:小舟
本期做客:耿先生,男,45岁,机关干部
恋爱时,没有激情
与她“相亲”是非常偶然的。
十多年前的一天,我乘电梯时,一位大姐问我有对象吗。我如实回答“没有”。“那大姐给你物色个吧?”“好啊,那就拜托大姐了。”
本以为只是个玩笑,谁知,几天之后那个大姐打来电话,让我到大明湖见面。
那年,我已经近30岁了。见面对我来说都有些麻木了,但父母催得紧,不见也不行啊!就是应付也得去。
见了面,她冲我一笑:“咦!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顿时,我心里暖融融的,有种亲近的感觉。在我所见的女人中,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开场白的。
她理科比较好,就给我讲一些生活中常见的物理现象。我文科比较好,就给她谈诗论画,讲故事。我们谈了近一年的恋爱,基本是在“学习”中度过的,很少有冲动、有激情。
我向她求婚了。她说:“我不会做饭。”我几乎没有考虑就脱口而出:“我来做。”没想到,这出于本能的一句话,竟为我以后的生活种下苦果。这是后话。
旅行结婚的路上,我们生活上的种种不一致和彼此的不适应就表现出来了。由于生活习惯的差异和对事物的认识不同,我们开始小打小闹。
最让我失望的是,她非常不会体贴人。爬黄山时,我提着一个大西瓜,她不赶快吃了,而是爬几层吃几口,就这么一个大西瓜,她从山底吃到山顶!
她的洁癖,让我不堪忍受
过起日子来,我又发现了她的另一个让我不能忍受的行为,那就是洁癖。
她“干净”的程度让人不能忍受,她每天都把床单被褥抖一遍,然后再铺得特别平整。中午我也不能在床上睡午觉。
因为如果睡了,就会破坏床的整洁,她会很不高兴地不停地抖动床单。看着她抗议性地做这一切,我宁可在沙发上睡。
我单位离家近,每天下班后,都是我买菜。然后,把饭做好,等她吃饭。
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她明明知道我在等她,却依然慢条斯理地完成她那套亘古不变的程序:进家—换拖鞋—摘包—洗手—脱大衣—换家居衣,之后开始抖动大衣无数次,再拍打鞋子无数次,然后再洗一遍手。
这一整套程序完成,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而我看着香喷喷的饭菜,不但饥肠辘辘的不能吃,还要观看她30多分钟的清洁表演,真的让人非常恼火。
她的洁癖,使我们的生活发生了时间错位,变得很少交流。因为每天下班后,我都要做好饭等她一个多小时才能吃,不知要热多少次。
后来,我干脆先吃。就形成了我吃饭时她没下班,我看电视时,她吃饭;我睡觉时,她在打扫卫生。天天如此。
他的语气里夹杂着愤怒和无奈:小舟老师,天天如此啊,谁能受得了? 特别到了后期,我一听到她洗东西的声音,就受刺激。
生活琐事磨损着感情
我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是有了孩子之后。儿子聪明漂亮,是我们共同的骄傲,像纽带将我们暂时地连接在一起。
她是个非常能干的人。后来,随着生活的改善,我们先后搬过两次家。装修房子是非常辛苦的事,她全部包揽下来,坚决不让我动手,只要我照顾好孩子,做好饭。
生活琐事依然磨损着我们的感情。那年,我表妹结婚,我问她怎么办。她说正好有个锅,给表妹算了。可我觉得拿不出手,就又偷偷给了钱。
由此我觉得,男人有私房钱还是很有必要的。一次,朋友请我陪他去泰安要账。因为有好处,我没对她说实情,而是说去泰安开个会。
过了一段时间,她知道了根本就没有这个会,于是她打电话到泰山宾馆,说她是公安局的,问当天我入住了没有。
后来,朋友问我:公安局怎么查你呢?这哪儿是公安局,分明就是我们家的女侦探。
他停了停,诚恳地说:这件事我不应该瞒她,做得不对,但我真的没有恶意。
她坚持不做饭,也是我不能忍受的事。
一次,我的手骨折了,不能干活。她依然坚持不做饭。没办法,我只好右手缠着绷带,左手握着炒勺。
那三个月,我真是不好意思见人,因为手不能动,我没办法脱衣服、洗衣服。她也不管,我只能穿着脏乎乎的衣服去上班。
同事都问:你老婆怎么也不帮你换换?
后来,我的工作出现了变动,应酬越来越多,不能像原来一样回家做饭了。她对我不满意了,并开始怀疑我。经常打电话问我同事我去哪儿了。后来弄得我同事都不敢接她的电话了。
那次,有位滨州的朋友打电话,说过几天来看我,说完挂了机。一会,她趁我不注意,把电话打了过去,问人家是谁。弄得我非常没面子。
我开始厌恶她,厌恶家
渐渐地,我对她产生了厌恶感。我也想和她好好过日子,每天在路上就想着做什么饭。可一回家,看见她那套雷打不动的程序和表情,就没了一点情绪。
讲到这儿,他抹了一下脸,然后笑了起来:小舟老师,我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说下去。看着他,我知道他的笑是在掩饰着痛苦与尴尬。
一次,我下班不愿回家,随手翻看着报纸,上面有条信息引起我的兴趣。
我按照号码打了过去,就是这个电话改变了我的生活,使我认识了一群同性朋友。从此,我了解到,生活还有另外一片崭新的天地。
我提出离婚。她不同意,我们分居了。
分居后,儿子经常来找我。一次,儿子要我和妈妈一起送他去学校。我们打了出租车去接她,儿子从车上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提前下楼。
可我们在楼下等了好久,电话又催了几遍,可她还是没收拾完。没办法,我让出租先走了。
又过了一会,她才慢腾腾地从楼上下来。我气不打一处来,争吵又发生了。
这中间,她来找过我。一次,她说孩子的东西忘这儿了,要来取。到了我的住处后,她东翻西看的,边翻边说,你看你这儿还有茶叶和油,早知道我就不买了吧。
走时,她就要拿着走。我不同意,两人发生了争执。她就在走廊上大骂:你这个流氓、骗子、同性恋。
他的眉头依然皱着:小舟老师,要说她这人也不错,对家全心全意的。而且,她非常能干。可我觉得,她不像个妻子,更像个打扫卫生的工具。
她的表达方式总不能让人接受。今天,如果是她给你诉说,她肯定也觉得自己非常委屈。我就是搞不明白,我们都想好好过,但为什么就是生活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