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话题“搭讪必备”
春宫表曾被英国人叫作“搭讪必备”,因为它经常被用作展开一个殷勤又风流交谈的借口。具有活动画面的春宫表诞生于17 世纪末,由于报分机制的发明,在钟槌敲钟报时的同时亦可以激活玩偶,来表演田间生活的画面或干脆是淫色的场景。
18 世纪的伦敦是世界商业往来的中转站,特别是对亚洲。何况亚洲的文人们很早就着迷于春宫表了,而日内瓦则拥有可以满足这一欲望的最好的钟表技师以及珐琅匠人。于是,此类放纵题材表的大宗交易便于两个城市间繁荣起来。甚至,在18 世纪末的日内瓦,色情表成为富有家庭间相互馈赠、习以为常的礼品。在婚礼上,新婚夫妇更会将色情表分送给他们的伴娘,作为年轻小姐们守时与性教育的第一课!当然,教会很快制止了此类表的生产与销售,直至1817 年。色情表被没收,然而,执法警官却过于专注于把玩他们的收缴品,很快销毁的命令亦被下达,这也正是今天其珍贵稀少的原因。
确实,春宫表基本产自英国、法国和日内瓦。在18 、19 世纪,启蒙思想的倡导下,巴洛克、洛可可风格的推动下,人们已经远离了充斥着晦暗巫术、宗教压迫的中世纪,对于光明、自由、幸福、人性的追求使得几乎所有的欧洲贵族都对各种形式的色情艺术产生了浓厚兴趣,而这一时尚一直延续到法鲁克一世(Farouk I,1920~1965年)以及米歇尔·西蒙(Michel Simon,1895~1975年)。前者,埃及最后一位国王,其对于色情手表的艺术收藏于20 世纪50 年代被拍卖;后者,著名瑞士演员,他的色情珍宝也于1977年1月在日内瓦由安蒂古伦(Antiquorum)拍卖。时至今日,最狂热的色情表迷都集中在远东地区了。
色情主题是上个世纪初期很多工艺品的重要题材,它们被精巧地镌刻在怀表、梳妆镜、八音盒等精巧的小玩意儿上
风尚重现
色情手表的传统工艺几乎于20世纪初消失,是宝珀(Blancpain)的专门技艺挽救了一切并且激发了新的热情。今天,我们正处在一个摆脱社会习俗束缚的时代,色情表重返时尚舞台,被众多瑞士知名品牌生产。通常其售价高昂、机械复杂,而且体积更小,以便佩戴在手腕上。
也许,法鲁克一世国王、米歇尔·西蒙、亨利·福特(Henry Ford,1863~1947)或艾尔顿·约翰(Elton John)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共同之处,然而,在他们人生中的某一时期都拥有相同的嗜好,那就是收藏色情性质的自动玩偶手表。
享有世界最大色情表收藏家之称的法鲁克一世无疑是最醉心其中的了;而亨利·福特亦势必是数一数二的色情表迷;米歇尔·西蒙更委托了不少掮客去古玩商那里,为其搜罗最美的色情珍藏。近来,艾尔顿·约翰也自瑞士一知名制表师处为自己谋得拥有一块色情手表的快乐。忠实于他自己的品位,艾尔顿·约翰特别订购了一块描绘两个男人在一只狗的注视下“翻云覆雨”的腕表。明星的心血来潮?不仅仅是。今天,此类作品已畅销全球,不但吸引富有的文莱和美国的艺术爱好者,同时也令中国的艺术爱好者醉心。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小小的机械珍宝的价钱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它通常都在4000欧元到10万欧元之间!要知道,色情手表的产量也不过是每年几十块,而真正继承这一古老传统的商号则更是凤毛麟角。
量身订制
说到这一特殊的钟表艺术的复兴,不能不提的是让-克鲁德·彼崴(Jean-Claude Biver)。自上个世纪90年代初,他便致力于宝珀的复兴事业:“我要重新赋予宝珀,钟表艺术继承者的荣誉。我感到这份责任与使命。我决定复兴这一被遗忘的古老传统。”可想而知,来自各方面的挑战是严峻的。需要整整一年的研发才解决了关键的技术难题;如果说,自动玩偶色情腕表的问世令钟表业界反响积极,那么,还是有很多保守的老客户因此而深感不快。
“不少人混淆了色情与淫秽的概念。它们是真正的艺术品,即便被认为是实用艺术。”让-文森·雨革南(Jean-Vincent Huguenin),宝珀的雕刻大师,10多年来负责该品牌腕表活动色情画面的创作。每一幅都是独一无二的作品,都需要一个月左右的工作量。
首先要依照客户的要求绘制草稿,之后是不断的修改完善,直至客户满意为止。让-文森·雨革南决不欺骗他的客户,他的作品都是通过传统的真人模特写生绘制。继而雕刻师将完成稿刻于金版上,并极其精密地切割出所有在场景中需要活动的部件,如此极致的工作都是为了保证自动玩偶在将来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里出“色”运转;而他所用工具也俱是3个世纪以来他的前人们传承至今的。即便有些场景最多涉及到9个活动的部件,所有的叠加也不会超过一毫米!
“即使有众多的限制,我还是为有纵深感的画面、立体圆润的肌体而竭尽全力,这对色情自动玩偶而言是必不可少的。”正因如此,将近3万欧元的售价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客户的要求有时相当明确:有人要表现他在自己的法拉利引擎盖上做爱的场面,有人则要活动玩偶有和自己一样的秃顶以及右腿上的伤疤。AHCI 的会员之一、著名制表师斯万·安德森(Svend Andersen)接收的订单中,最特别的要算是一位客户希望看到莫尼卡·莱温斯基(Monica Lewinsky )与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 )在椭圆形的总统办公室内亲热的场面。委托是如此的疯狂,以至于这位著名制表师在开始工作前不得不事先咨询自己的律师。结果是斯万·安德森制作的单价1.2万欧元的色情手表在亚洲与中东一时备受追捧。
当色情手表于上个世纪90 年代初再度生产时,让-克鲁德·彼崴绝没有预料到会引发如此“奇迹”:斯万·安德森、萧邦(Chopard)、(Preziuso)、御宝(Hublot) 以及众多的制表商竞相生产出自己的自动玩偶表;在安蒂古伦世界钟表拍卖会上,甚至安排了色情表的专场拍卖;宝珀在慕尼黑的博物馆组织了专题展览;更有不少畅销的专门书籍问世……
即便色情表从未被赋予成为成功商业化典范的使命,但今天的制表商们还是以掌握该项制造技艺为荣;但因为产量相当有限,宝珀的现任老板马克-亚历山大·阿亚克(Mark-Alexandre Hayek)也从未有扩大色情腕表生产的计划,毕竟客户群是只一些真正的“行家”和艺术品爱好者。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色情表的吸引力却绝不仅仅局限于此。
生是偶然的,而死是必然的,没有什么可以永恒,就如同恒星有一天也会变成黑洞;从出生的那一刻起,生命便一分一秒地走向死亡。这也许是人类最原始也是最大的恐惧而战胜这一恐惧的唯一武器是爱情以及由此繁衍而生的希望;生命无时无刻不面对死亡的威胁,人类始终为摆脱宿命而上下求索,有些嘲讽却不失暴虎冯河的勇气;消磨时间于事无补,灵魂与肉体真诚的结合尚可赋予时间些许人性,也许这就是色情表的真谛。